啊呸呸呸

【仏英】虚幻于等待中成真

*文盲的脑嗨产物

*我流仏英

淡鸢尾色的晚霞懒懒的晕染在天边,夕阳的柔光将楼房染成鹅黄色。飞鸟俯瞰着步伐匆忙的行人,消失在太阳的余辉中。

弗朗西斯瘫坐在阳台,手边的空酒瓶不知何时倒下。他望着辽阔的天空,明明是属于汽车的引擎声却在他耳中成了战斗机的轰鸣。

够了,够了……!

即使是酒精也无法将三年的记忆淡化,闭上眼仍可以见到战友坠落的飞机,炮火焚烧的楼房。战争结束了,他内心所有明亮的回忆也悉数被取代,阳光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普通的冷光罢了。

他曾试着捡起战前所热爱的画笔,可是过往青翠林木,初绽艳花,窈窕美人,全都被模糊的灰影侵蚀,仅剩下一点点有色彩的,只有一个绿眼睛的男人,虽然面庞也一样的模糊,但是那双碧绿的眼睛,无论多少年之后他都能清楚地描绘出来。那是弗朗西斯心中仅存的美好,支持着他活下去,却又让他想去寻死——我已经不能再拥有他了,想必他也不愿意见到一个如此自暴自弃的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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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我飞够了四十五次任务,你愿意和我结婚吗?”

“天啦,你也疯了吗!”

“如果我真的疯了,那我就不用飞了……给我开个证明吧!”弗朗西斯从后环住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的细腰。

“别想了,按照那条规定你永远也别想逃开这些任务。”绿眼男子顿了顿,耳尖逐渐变得通红,“不过,飞够五十次,可以考虑给你上个二垒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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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朗西斯从打工咖啡店的出来,脚踏着坚实的路面,意识却游离在空中。他一直在想,最后一次见亚瑟·柯克兰是在什么时候,那时候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,很遗憾的越想回忆起来的就越是朦胧,他甚至怀疑有关亚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。

弗朗西斯再次坐在空白的画板前,他很想画些什么,可是他的头脑不允许,他的手也忘记了所学的技巧。

于是他点上一支烟,冉冉升起的白烟就像一层薄雾,逐渐消失在黑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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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弗朗,”亚瑟抿了抿嘴唇,默默深吸一口气,仿佛即将要开启潘多拉盒子一样缓缓吐出剩下的话语,“明天我就要被调到陆军部队了,你知道,现在陆上战场……”

弗朗西斯却好似早已知道,毫无任何波澜地看着亚瑟,让亚瑟的心紧紧的揪起来。弗朗西斯沉默着,然后抱住了眼前的男人,把脸埋在所爱人的颈窝。

“我们还可以再见的吧……”弗朗西斯颤抖的声音似乎在表达着否定。

“可以的,可以的。”亚瑟红着眼睛,轻轻拍着弗朗西斯的后背,努力遏制着自己的哽咽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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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朗西斯至今还不明白,为什么是亚瑟·柯克兰?

他是一个优秀的医生,若不是战争爆发他完全可以自己开一个诊所过上忙碌又富足的日子。反观自己,一个什么远大志向也没有的穷画家,靠着三份兼职维持着自己的爱好。

在一个女人也没有的部队里看上他的人多了去了,在医务室的不是看病的就是看他的,一般后者居多。自己只是不要脸缠着他,意外的两个人的相性很高。从英法战争到克里米亚战争,从《十日谈》到《晚祷》,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到拉斯维加斯,两人的观点相互碰撞,不知何时燃起了爱之火。

这就是命吧。好不容易有了能让自己的灵魂为之沉沦的人,战争的暴风又将两人无情地分开,还摧毁了自己的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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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。

“唔……谁?!”亚瑟被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惊醒。

“是我,弗朗西斯。”

未等亚瑟做出下一步反应,弗朗西斯便吻上了他,两舌交缠。

“呼……”亚瑟被放开时有些头晕,或许是还没从梦中清醒,或者是突然的热情使他有些缺氧。

“好好保管着它,一定要来找我。”弗朗西斯把紧握手心之物塞到亚瑟手中,命令一般的口吻流露着祈求。

随后,弗朗西斯消失在黑夜中。亚瑟再次陷入睡眠,是梦吗。

不是啊。亚瑟睡醒时,看着手里揉皱的纸团,展开是一个地址,和一条钥匙。

弗朗西斯此时早已于空中翱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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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一天天过去,弗朗西斯的意识略有清醒,但他个人觉得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。

画布上积了灰,还有他的心。

直到某一天。

久违地听到了门铃声。房东不会要在深夜来催交房租吧?弗朗西斯复杂地打开了门。

那一瞬间,弗朗西斯失去了所有的思考。他看见了在他梦里跳动的那抹墨绿,看见了那如阳光的金发。

“不好意思,这么晚来打扰你。”是那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的声音。

“……亚瑟?”

“是我。很不好意思,弄丢了你的钥匙,纸上的地址也被污染了一点,花了很久才来到这里。”

弗朗西斯一时间还很难接受:一直日思夜想的对象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。

亚瑟抚上了弗朗西斯的脸,“你应该刮胡子啦。”

“我能,和你来一场本垒打吗?”弗朗西斯的大脑放弃了思考,半天才任由破碎的意识重拾语言主导权。

“可以,作为你等了这么久的补偿。”亚瑟在弗朗西斯的唇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。

弗朗西斯的头脑里瞬间炸开了烟花,被积雪掩埋的枯树再度展开绿叶,笼罩天空的乌云被阳光溶解。

“你还愣着干什么?”

弗朗西斯扑到亚瑟身上,紧紧将他锁在怀中,发出了几年来第一次出自内心的笑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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